终于放下和初恋的10年纠缠 图文无关
我家和蓝的家离得很近,垂直距离还不到2公里,中间隔着一条弯弯的小河,就像刘欢的那首《弯弯的月亮》里的那条小河,美丽而平静。上初中时她高我一届,我们第一次见面时,相互注视了对方很久,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一样!那时候,她瘦而白,一双明亮的眼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1992年,她没能考出好的成绩,就留了一级,我们成了同学,而且离得很近。蓝的成绩很好,我经常会问她一些题目,她也经常会向
我借些橡皮之类的学习用品——通常都会忘了还我。在她的熏陶下,我的成绩也算不错。冬天的时候,我每天都借用她的擦脸油,只要书包里带着零食,我总忘不了给她留一些,那个时候虽然还不懂什么叫爱情,但只要一天不见,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。那年,她顺利地考上了一所中专,我却名落孙山。
第二年,我雄心勃勃地参加了复读班,我想也会像蓝那样考上一个好的学校。在刚开学的半个多月时间里,不知是不是见不到蓝的缘故,我怎么也学不进去,不得不辍学回家。在那条弯弯的小河里养起了鱼。每天,我都能看到蓝的家,我和她却就此失去了联系。
1994年年初,在同村的一位女同学那里,我偶尔得知了蓝的学校地址,怀着激动的心情给蓝写了信,她回信告诉我,其实她很早就想给我写信,只是出于一个女孩的腼腆才不好意思主动写第一封信。就这样,我们开始频繁地书信往来,诉说着生活中一些新鲜的事,分享着彼此的快乐,分担着少年的困惑与迷茫,感觉真的很好。
蓝终于放假了,时隔两年,我们总算见面了。我怀着万般的激动与紧张去赴约,蓝更漂亮了,虽然还是那么清瘦,但楚楚动人。那晚,我们一直聊到凌晨,仍觉得有说不完的话,彼此的爱慕之情也已经表露无疑。临行前,蓝送给我一个当时很流行的袖珍录音机和一盘磁带。对这份珍贵的礼物,我真是爱不释手,从不让别人碰,那盘磁带我反复听了无数遍,连当时很昂贵的专用电池我也都成盒地买,为此,挨了父母不少的骂。有一次,录音机被我不慎掉进了三米多深的河里,凭着一根竹竿做的大致标记,我竟然奇迹般地把它捞了出来。
现在想想,那个年龄真好,不懂得生活的酸甜苦辣,对一切充满了幻想,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美好的。一转眼,蓝毕业了,我们终于能经常见面了,再也不用承受两地相思之苦。在一个美丽的夜晚,在那条平静的河边,我第一次牵了她的手,第一次吻了她,那年,我19岁,蓝20岁。
风雨伤心夜
后来,蓝被分配到了我们乡政府,我们的事也很快在四里八乡传开了。地位悬殊加上两个村子之间原有的矛盾,我们的爱情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。那时的我们只知道服从父母的意志,因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父母的话永远就是对的。分手的那个晚上,我喝了很多的酒,然后打碎了酒瓶,狠狠地将拳头砸向那些碎玻璃,蓝心疼地把我的手用力攥在手心,鲜血也沾红了她苍白的手。至今,我的手上仍留有那晚伤痛的印记。
分手后,我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不能自拔,我恨自己没有出息,抽烟喝酒成了我唯一的爱好。
1996年年底,无意中听到乡里的征兵动员会,我立即前去报名了。说实话,当初入伍时真的没有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,我只是想离开这个令我伤心的地方。1996年12月17日是永远难忘的日子,当列车开动的那一刻,我是多么想再看蓝一眼啊。
来到部队后,在刻苦训练的时候,我仍控制不住对蓝的思念。按捺不住自己,我给蓝写了信,她很快就回了信,倾诉着对我的思念。她告诉我,我入伍的那一天,在乡政府的大院,她一直在窗户里注视着我。那段时间,我们就靠着书信寄托着彼此的心,就像她在学校时一样,那样美好。1998年,我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,悲痛欲绝的我回到家,居然见到了蓝,我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,失声痛哭。
临行前的那晚,我们同枕共眠,但我们没有跨越雷池半步,我们要把最珍贵的留到最美的时刻。我想我一定要好好干,将来让她做个幸福的新娘。回部队那天,她一直把我送上了火车。当列车徐徐开动的那一刻,我透过窗户看见了蓝含泪的双眼。
回到部队后,我更努力地工作,好回报父母,也为了心爱的蓝。蓝知道我家境贫寒,经常会给我寄些零花钱和衣物,我们已经把彼此当做了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
突然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收到蓝的来信了,我很是不安,担心她出了什么事。正担心着,突然接到她的电话,她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们分手吧,你最好回来一趟。”就挂了电话。蓝的话于我犹如晴天霹雳,眼前一片漆黑。我第一次欺骗了领导和父母,回到了家,也见到了蓝。原来,她单位刚分配来了个男孩,对她紧追不舍,再加上她父母的强烈干预,蓝妥协了。
在曾经留下甜蜜回忆的小屋里,我们三个面面相对,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。最后,蓝很严厉地对我下了逐客令:“你走吧。”这一刻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,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。
在那个风雨交加、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一向胆小的我不知是怎么拖着沉重的双腿,穿着一双磨脚的皮鞋走到家的。母亲还没有睡,见我回来,心疼地紧紧把我抱在怀里,当过兵的父亲说:男儿有泪不轻弹,回到部队要争气。
归队后,很长时间我都无法振作起来,世界在我眼里是灰暗的,没有阳光没有鲜花,只有我晦涩难言的苦痛。我常常一个人跑到无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,我知道蓝再也不属于我了……
生死之间的想念
凭着出色的表现,我被保送上了军校,虽然自己为父母争了光,可我仍不能停止对蓝的思念。有时想想自己所受的耻辱,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,很想给她打个电话,很想还她曾经寄给我的钱,很想听到她的声音,很想告诉她……我不能,我是个男人,我要自尊自爱,我恨她!
很快,我毕业了,工作也相对轻松了很多,空余的时间多了,也倍加思念家乡的蓝,虽然我知道她和那个男孩已经结婚。一晃十年过去了,这十年中,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,每年都会给她打一两个电话,可每次听到我的声音,她都会立刻挂断电话。她的做法让我非常伤心,其实,我只是想联系到她,问一问她的生活,并把她曾经寄给我的钱一并还给她。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,我终于能理智地面对这份情感,总不停地安慰自己: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。如今我已经有了善解人意的妻子,有了聪明伶俐的孩子,在城里买了房子。我也经常和妻子提起我和蓝之间的事,我决定再也不和蓝联系。但还是想知道与她有关的一切消息。听说她一直没要孩子,为什么不要孩子呢?她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?是否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,如果她选择了我,会怎样?可我不能再和她联系了,我有我的自尊。
有一次,在醉意朦胧中,我忘记了自己的誓言,拨通了蓝的电话,蓝接听了,却冷冷地对我说:“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。”我骂自己真贱,并删掉了蓝的电话,蓝伤透了我的心,我说我一定会忘记这个电话号码的。
有人说初恋是最使人难忘的,我承认在我的心底一直珍藏着蓝,就在一次休假过程中,我和蓝竟不期而遇,当时,我心跳得异常快,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,可我们都装作没有发现对方,擦肩而过,我想我们真的结束了。我已该忘了她吧!
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,四川汶川发生了震撼了大半个中国的特大地震,我部奉命乘机于13日凌晨紧急抵达灾区。当时,我们谁都不知道地震到底有多大危害。部队没开进多久就进不去了,到处是丛山密林,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,一边则是奔腾不息的岷江,到处停着被塌方、泥石流掩埋和砸坏的汽车。河山移位,山谷合岭。根据领导指示,我们全部卸下被褥,只带干粮和水,另外每人写下一份遗书。趁着手机还有信号,我赶紧给父母、妻儿打了个电话,正准备关机,我突然又想到了蓝。一直以来,我都没有勇气再给她打电话,那个被删除的电话号码却无比清晰地印在了心底,无法抹去。我发誓,无论牺牲还是活着,这是最后一次想她,和她联系。我给蓝发了一条短信:“如果我牺牲了,请记得我。”就关机了。
在汶川抗震救灾的日子里,我每天都被一些事情感动着,那些牺牲的战友,那些废墟下脆弱又坚强的生命,鲜花怒放的季节,我看到的却是残垣断壁,让人彻底领悟了生命的脆弱和功名利禄的虚妄。如果蓝也能明白这一切该有多好。后来,通信、供电逐渐得到恢复,我意外地收到了蓝发来的很多信息:“就凭你在生死关头还记得我,我什么都答应你,我是爱你的,我真的后悔,你一定要平安回来,我等你。”
在抗震救灾那些不平凡的日子里,我每天面临的都是破碎的音符、凄惨的呜咽,蓝的话顿时让我感到了爱的温暖和力量,我不惜昂贵的电话费和她通了近一个小时的话。她哽咽着告诉我,其实她一直过得不好,她的丈夫得了病,使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,她后悔当初的选择,如果有来世,她一定会嫁给我……听着蓝的诉说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又爱又恨又痛的感觉齐齐涌上心头,仿佛要把我的心揉碎,原来自己还是如此地深爱着她,心疼她。
我沉默了好久,如今我已为人父,究竟有多少爱还可以重来,我不能抛下这么多年陪我走过风风雨雨的妻子,更不能伤害天真可爱的孩子,在这个不该言爱的季节我却收获了错失已久的爱,缘来缘去,几多无奈,我只能让这份爱随风而逝。我告诉蓝:好吧,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,我们死也要在一起。
记者手记
我问石头:十年的心结终于打开,你是否可以放下了?
对石头来说,这段盘桓于心的感情是如此矛盾,爱恨交织才难以割舍,爱曾经的美好纯真,恨她的突然放弃。男人的尊严与虚荣同在,想让她明白他爱她,想让她承认错过他就错过一生的幸福,想听她说一句:我后悔了。当十年后,所有的期盼与煎熬都被一句“我依然爱你”消融,现实却更真实残酷地摆在面前:身边人才是最需要珍惜的那一个。
石头回答说十年的心结打开了,可他有了更多的担忧,未来,他们两家的距离会更近,经常碰到怎么办?
其实,无论结果如何,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打开心结,放下才好。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,两两相忘,心境淡然,才能更珍惜所拥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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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访人:阎燕(化名) 22岁 采访人:黄建强 本报记者 采访时间:2011年8月16日 采访地点:本报编辑部 单纯的我遇到了一个坏人:他说他25岁,我信了,结果他31岁;他说他是大学本科生,我信了,结果他小学没毕业;他说他要和我结婚,我信了,结果他家里有妻小...详细>>